阮星柠突然打了个酒嗝,伸手毫无章法地戳向一侧男模的腹肌,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,“陈墨的腹肌比你的硬。”
话音未落,整个人栽进对方怀里,男模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,配合着她的醉话,“姐姐的陈墨哥哥腹肌会跳舞吗?”
“他、他才不会露给我看......”
男模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,“那,姐姐想看的话,我们可以给姐姐看。”
阮星柠醉眼朦胧地抬头,眼前的男模们忽然分成两列,指尖勾住背心边缘,“姐姐数到三,我们就撕——”
时清月翘着腿坐在真皮沙发上,闻言掀着眼帘淡淡瞥了一眼,她抿了一口酒,看向正抱着酒瓶晃悠的阮星柠。
后者正眯着眼睛,一根手指戳在六块腹肌男的胸肌上,奶凶奶凶地倒数:“一、二、三!”时清月一时也拿不准阮星柠她这情伤到底是真的,还是装的。
随着“三”字落地,包间里响起布料撕裂的轻响。
阮星柠歪着头盯着他们腰腹,睫毛上的泪珠忽然砸下,洇开小片水痕。
“你们不是陈墨,他的腹肌上有一道刀疤,是为了救我留下的,你们都不是他,我不要你们!”
男模们面面相觑,纷纷转头看向时清月。
时清月无奈地叹了口气,挥了挥手,将几人打发走。
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阮星柠瘫在沙发上,断断续续地呢喃着陈墨的名字。
时清月将她搂进怀里,“我刚才把视频发给陈墨了,你知道他说什么吗?”
阮星柠仰头看着她,眼中满是迷茫,“什么?”
“他说,阮小姐开心就好。”
阮星柠怔了下,忽然笑了,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,“清月,为什么离开谢云卿你不难过,而我这么难过。”
时清月沉默片刻,想了想说道:“可能我天生凉薄吧。”
她搀扶着阮星柠朝外走,门外的保镖见状,急忙上前接过。
时清月拉开迈巴赫后车门,保镖刚要把她放进车里,她突然捂着嘴冲向一旁的垃圾桶,哇哇吐个不停。
时清月皱眉看着吐得狼狈的阮星柠,从包里摸出湿巾蹲下替她擦脸。
夜风卷起阮星柠黏在脸颊的发丝,她抬起沾着泪的眼,突然指着停车场角落尖叫:
“陈墨!”
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,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正围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推搡,金属酒瓶砸在地面的脆响惊飞了墙角的野猫。
还不待时清月反应过来,阮星柠突然拔腿冲了过去,保镖急忙紧随其后。
那些人的叫骂声混着酒瓶碎裂声传来,保镖只来得及护住阮星柠,后背突如其来被砸了一酒瓶。
保镖闷哼一声,强忍着疼痛又躲过了一次攻击。
一人举着碎酒瓶逼近,玻璃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领头男人染着烟黄的手指指向阮星柠:
“妈的,臭小子,还敢找帮手?”
地面上趴着的人忽然发出低低的笑声,染血的额发黏在脸颊,半边脸浸在血泊里。
他抬起头,左眼被血痂黏住半阖,右眼却睁得极大,眼尾上挑的弧度像蓄满月光的狐眼,漆黑瞳孔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光,像被激怒的幼兽。
“来啊。”
他舔了舔唇角的血,染血的白衬衫领口大开,露出纤瘦的身体和大片青紫色淤痕,“继续打,打死了就不用还钱了。”